,在陈塘关已经算个小英雄了。
那个叫阿桃的女孩,还跟他据理力争,说那只狗不是被哪吒害的,而是那个杂耍艺人故意栽赃。
“要不您跟他道个歉吧。"女孩眼睛亮亮的,提议道。他登时黑了脸,虽然心里承认自己错了,可哪有当父亲的给儿子认错的?“哪吒,他心里肯定知错了,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姜桃趴在哪吒房间的窗户上说。
“哼,反正我一点都不在意,他若是来道歉了,我才会掉一身鸡皮疙瘩呢。”哪吒横在床上,越过几张长案和一张大屏风回答道,顺带着打个一个硕大的漫不经心的哈欠。
自从他变大,她都不大敢进去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而且一靠近他,她就有点坐立不安,尤其是他身上那股少年人特有的热气辐射而来时,她脑子就开始空白。
事已至此,两人不可能再坐在一张床上做不倒翁了,也不能在晚上随随便便串门,很多东西一下子都变了。
对此哪吒倒是反应良好,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而且出奇的听话,但姜桃总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绝对在酝酿着什么。又过了几日,她实在忧心敖丙的状况,就趁着外出采购,偷偷来到海边,吹响了海螺。
敖丙比上次慢了些,但还是很快就现身了。他看上去已无大碍,就是脸色有些苍白,也可能他一直都挺苍白的。
“你没事我就放心啦。"姜桃开朗地笑笑,一阵海风刮过,吹在身上暖融融的,“罪魁祸首虽然死了,但东海的嫌疑洗清了,你也可以放心了。”敖丙沉默地点了点头,头上两只龙角没有化形,长长地支棱着,海水从他脚面拍打而过,却未沾湿分毫。
“你来这,就是和我说这些吗?"他忽然开口问道,显然是注意到了她时不时就微微躲闪的表情。
姜桃有些难过地从兜里摸出那只海螺,轻轻递给他:“这个还给你。”她没有说太多,但言外之意还是很明显的一-他们大约不能再见面了。敖丙垂下眼睛,没有接。
“送你了,就当是一个纪念吧。"半响,他才开口道,眼睛始终微微低垂着,“我一直没什么朋友,能认识你很开心,豆饼也很好吃,当然,你要觉得是个负担,也可以随手扔掉,我还有挺多的,不妨碍什么”他仔细斟酌着用词,说得有些迟疑和断续,一只手还在身侧不经意地握紧。姜桃赶紧摇头:“没有,我没觉得是负担。嗯,对,我就是怕它独一无二,放在我这儿影响你使用,既然你还有好多,那我就不客气地留下了。”她这个人最怕尴尬,尤其是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尴尬,她觉得敖丙似乎也是这样的性格,不然也不会连台阶都替她想好了。“那你好好养伤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剧毒,不可以掉以轻心。"姜桃挠挠头发,“我就先走了,殷夫人还让我捎两只簪子回去呢。”敖丙点点头,站在海边,目送她渐渐走远。说到簪子,他落寞地俯下视线,从袖管中褪下一根珊瑚打磨成的长簪。本来想送给她的,如今看来,是送不出去了。他握紧簪子,过了好半天才徐徐松开手心,将簪子放在一块岩石上,转身跃入海中。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下一秒,一只修长的青筋隆结的手,拿起了那只长簪,咯咖一声,折成几截,重重扔回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