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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暗卫(七)(2 / 4)

在地上开花。他也没想过,去过无忧洞那种地方、见识了他的过去,她会这样笑盈盈地将一朵花别在他的衣襟上,为那一条肮脏混乱的地下行途画下了这样一个结尾。尽管元鹿依旧对那日的放置和拒绝闭口不言,仿若无事,但阿七心中堵了很久的感觉忽然被一只手抚平了。

他被轻而易举地哄好了。

不过是一次鼓起勇气的愚蠢话语被轻飘飘地对待。不过是莫名的委屈和酸涩。

阿七不由得有些嘲讽自己,他在想什么呢?本就一个身不由己之人,竞有了为自己挑选主人的不切实际的虚妄想法。他只是在那一瞬间真的觉得,如果自己的主人是眼前的女人,他会心甘情愿地用生命效忠。

他能给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嫌弃、冷待、觉得可笑,也正常。元鹿总是这样若即若离、忽冷忽热。

总让人心里挥之不去绵长的酸涩,有种闷闷的、软成一团水的情绪。阿七看着她坐下来的身影良久,想要转身离开。“等等。”元鹿忽然叫住了他。

“花是给你的,你把它带走…你怎么了?"她皱眉道。阿七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轻微地颤抖,一阵熟悉的刺痛从五脏里窜出。他脸色一白,想要立刻飞身离去,却被一只手按住。那只手苍白、清瘦,没有任何武功,却能让一身功夫的阿七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取下自己的面具,探手抚摸自己的额头,按着自己的肩膀靠近。

“你的脸色好白…你到底怎么了,阿七?"元鹿的话语带上的担忧。“无事。”

他唇色淡白,绷紧了青筋吐出这两个字。阿七心知是暗卫的毒药发作,却格外不想告诉她这件事,那样会显得他更加可笑。分明只是为人操纵的工具,还想要成为她手中之刃。

解药半月一次,因为阿七上次犯错,所以在此月的中下旬里,毒药一直在时不时地发作折磨着他,每次都痛得如同肠穿肚烂、从骨髓到体肤。阿七会自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关起来,默默咬着牙捱过这段时光。对无论任何伤或者痛,他习惯了这样。

没了解药,毒药发作的频率完全不定。阿七心存侥幸,没想到会在今日,恰好在柳鹿面前。

阿七最最不想被看见毒药发作的就是柳鹿。可现在他已经无法控制,脖颈、额头上青筋凸起,更是开始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每次发作结束,阿七清醒过来时,身上、小臂上都会有自己抓出来的血痕,嘴唇更是被咬得鲜血淋漓。

他的意识逐渐涣散,只听见身旁人担忧的呼唤。她似乎站起身,唤了一些人来,将他抬进屋子里,元鹿还想叫大夫过来。阿七努力挣扎,抓着元鹿道:“不要……不要…

他只想一个人待着。在脆弱的时候,阿七只有在独自一人的环境才会有安全感。他的意思是不需要别人来帮助,他可以忍耐。元鹿却好似会错了意,抓着他的手说:

“好好,我不走。”

阿七来不及解释,下一波疼痛就涌了上来,他只能咬紧牙关,浑身打着抖。止疼的药膳端上来,阿七怎么都不张口。元鹿看了一会,俯下身抱住了他。阿七浑身一震。

元鹿抚摸着他的背,将他汗湿的头发拨开,柔声说:“乖乖,哪里疼?”

阿七怔愣住,竟一时忘记屏息凝紧喉头,就这么望着元鹿在朦胧天光中的眼睛,泄露出几声哭似的鸣咽和痛息。

他听见那声音,下意识被莫大的羞耻和恐慌攫住,可还没来得及后退,唇边就被锋利而尖薄的碗沿按住。

“喝下去。"阿七听见了最熟悉不过的女声下达的命令,于是在混沌的意识中,第一反应就是照做。

药液苦涩却温暖,疼痛还未过去,却被这暖流分散开一点注意。阿七浑浑噩噩,又一次被疼痛折磨得浑身颤抖时,他竞然开始渴望刚刚的拥抱再次降临。他抬起湿漉漉的睫毛,不知道现在自己看起来多像一只可怜的流浪动物。这是他渡过的、最难熬也是最轻松的一次毒发。第一次有人在他身侧,为阿七像梳理毛发那样抚摸着后背。他还想要更多。

更疼一点也没关系。

为什么……不给我……

一声叹息,黑暗中,终于降临了又一次、柔软如同巢穴般的拥抱。阿七鸣咽一声,再次将自己缩了进去。

睁开眼时,阿七竞然有短暂的怔愣。

“醒了?”

他从黑暗中辨别出熟悉的人影和香气,敏捷地转过头颅,感官在逐渐复苏,但熟悉感提前带领阿七朝向了元鹿的方向。她懒洋洋坐在床边的摇椅上,投来柔软而狡黠的目光。阿七意识到,自己刚刚短暂地痛昏了过去。他竞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丧失了意识……完全失去了作为暗卫的警惕。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这地方不算陌生一-是他养过伤的那张床。他还在元鹿的后院中。

一点点落下的重量填充着他的胃和心心脏,说不上来是陌生的异物感还是安定的感觉,混合着两种皆有,让阿七的感官越发敏锐。元鹿没点灯。此时暮色已沉,月掩云中,房内格外昏暗。所幸这样的亮度对阿七来说不算遮挡视线,他还是能看清她含笑的面颊。阿七几乎是立刻就能回忆起她肌肤的温度和触感……那疼痛中的拥抱。她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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