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脸色涨红,匆匆跑出去。
施岗以为她被吓到了,目光追过去,只捕捉到喜儿跑出去的背影。太子书房外,日头渐渐西斜。
斜靠椅子看书的谢封延忽然感觉到眼前暗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明亮,快到以为是幻觉。
但方才骤暗的一瞬间,那份知觉忽视不了。他抛下书籍,揉了揉眉心,心想许是劳累所致。“殿下……
“不通报就进来?”
谢封延敛着双眸,毫不留情呵斥,却在呵斥后迟迟等不到那个女人道歉的回应,谢封延睁开双眼看过去。
偌大的书房除了他,空无一人。
谢封延从椅子上站起,四平八稳绕过书桌,来到屏风前,扫了一眼唯一有可能藏人的雕花楠木屏风。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看到人。
那一声“殿下"仿佛是他幻听,谢封延问起门外的近侍,方才有无人过来。近侍摇头,“没有人过来。”
谢封延:“当真?太子妃呢?”
近侍不明白太子为何这么问,“回殿下,太子妃不曾过来。”谢封延陷入深思,随后不当回事,返身回书房,可刚走到博古架前,正要取下上面一卷书,这时近侍过来通报,说太子妃过来,要给殿下汇报近期账目。谢封延心下了然,方才果然是她在作祟,“允。”近侍应声出去,过了会儿,一道独属于女子轻盈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殿下万安。“崔苡茉手里拿着一本账本,将账本放到他桌上,“这是一个月以来所有花费,请殿下过目。”
谢封延回身瞥了眼她的举动,细细的手腕从宽松的袖口伸出,露出里面一个玉镯,十指削如葱根,并非是福气人的圆润之态,而是细细长长,跟刚抽条的柳芽般柔美。
染了豆蔻的指甲修剪圆润,指腹若隐若现的粉,一看便知是好气血。谢封延盯着这个女人好一会,拾起那本账目,当着她的面翻开来看,后宅女人无非就是管理下人,做好账目为丈夫分担职责。上面的账目明细写得还算清楚,字迹也尚可,不至于难看到东倒西歪。字写得难看的奏折别说让他批阅,就连入他眼的资格都没有。谢封延翻到最后述陈,所有账目一目了然,而其中单是她的药便支出了二百两,其余林林总总开支耗费一千二百两。苏州地贵,货殖又繁盛,租赁宅子的大户人家不在少数,即便如此,百口人的大户在苏州府一个月花费也不过是三四百两,绰绰有余。而这个女人单是她的药便占了二百两,谢封延看了眼她的气血,倒少了几分以往那股病恹恹之态,罢了,这二百两也算花得值。他合上,“方才偷偷进来想做什么?”
崔苡茉诧异抬眸,不明所以。
谢封延看到她目露疑惑,按下不耐,这女人又当着他面装傻,“别跟孤装傻。”
崔苡茉却觉得他莫名其妙,但想到他是太子,之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不想与他起冲突,垂眸道:"臣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欲接过账本,不料账本被太子挪开,她扑了个空。“殿下“她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污蔑我。”“孤污蔑你?"谢封延嘲讽一笑,握住她手,将人带到窗边。崔苡茉的指尖冷不丁被他握住,一股力将她往前拽,她险些踉跄撞到他后背,好在稳住了身躯。
太子将她带到窗前,仿佛看穿她的意图,“从这么高的窗台翻进来,真是难为你了。”
这个时候是侍卫交接之际,正值无人看守,而近侍又在门口,看不到这边。他猜测这个女人应当是从窗台翻进来。
崔苡茉听着他话里话外的嘲讽,往外看了一眼,这是二楼,将近五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