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合的唇,一言不发站起来,将她抵在一旁的博古架上,扣住她的后脑勺,颇为强势的俯身亲了上去。沈苓被吮的舌根发酸,有些喘不上气,轻轻推了一下谢珩的胸膛,对方却愈发放肆,轻咬了几口她的唇瓣,带着惩罚的意味。良久,一吻罢,沈苓靠在他怀里喘息,谢珩的拇指按在她泛着水光的下唇上,嗓音低哑:“苓娘,我只剩你了。”
“一定不要辜负我。”
沈苓仰头撞上他漆黑的眸子,看到里面的不安,心底发软。她理解他内心心的惶恐和自卑,故而也愿意顺着他。沈苓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认真道:“我答应你,永不辜负。”谢珩低低嗯了声,膝盖的疼痛让他再也站立不住,身形有些晃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叹出,拉着沈苓的手坐回了椅子上。他盯着自己的双腿,眸中闪过懊恼。
崇明站在门外,手中端着药碗,听到殿内动静停了,他才轻叩殿门,“陛下,药好了。”
沈苓让崇明进来,药碗放下后,谢珩便面无表情端起来喝了。喝完,他把沈苓拉坐到怀中,禁锢着她的腰吻了下去。苦涩的药味在二人唇齿间弥漫,吻完后沈苓舌根都是苦的,她嗔了谢珩一眼,把宫人早早备好的陈皮糖丢入口中,又给谢珩塞了一个。喝完药,二人便准备去午憩,谁知沈苓刚躺下,雪柳就来报,说余将军在御书房外侯着,要商议前秦使者来访的事。沈苓叹了口气,坐起身重新更衣,走之前看着脸色冷淡的谢珩,愧疚道:“你好好休息,朕去看看。”
谢珩心中气极,面上却清冷端方,似乎不是很在意。他嗯了一声,起身替沈苓理了理衣领,说道:“余将军果真忧国忧民,这些日子天天来宫里商事。”
说着,他垂眸盯着沈苓有些无奈的脸,顿了顿后薄唇微启:“陛下不若纳他入宫,日后也方便商议国事。”
沈苓扶额,有些哭笑不得。
她仰头和他对视,揶揄道:“好酸啊,这殿里是打翻了醋坛子不成。”谢珩脸色一僵,旋即坐回床榻上,淡声道:“陛下去忙吧。”沈苓上前亲了亲他的额头,哄道:“好啦,我快去快回,你莫要生气。”人走后,谢珩脸上的清冷端方一扫而空,转而是阴鸷的杀意。他想起余有年那张惹人厌恶的脸,冷嗤一声,站起身走到书案边,提笔写下一行字。他走到寝殿后侧的偏僻支摘窗前,吹响无声骨哨,待乌鸦飞来,把信绑在鸟腿上,抬手放飞于蔚蓝的天际。
余有年啊余有年,既然你那么闲,那便给你找点事做。在谢府帮忙打理府邸的飞羽接到传信,先是一喜。主子这是想通了,打算谋夺帝业?他喜不自胜打开纸条,待看到上面的内容,扬起的唇角一僵。
以为是谋夺霸业,结果是争风吃醋。
飞羽叹了口气,幽怨的把纸条烧成灰烬。
也罢,左右这条命是主子救的,只要他高兴,怎么样都好。莺啼红树,海棠香雨。
花朝节至,阖宫男妃都在为斗花会做准备,唯有中宫皇夫连去赏春,都要靠轮椅代步。
裹着寒意的日光落在谢珩淡青竹纹广袖衫上,他低头望着淡青衣衫下的双腿,忽然想起大婚那日,后半夜腿疾犯了,他不得不草草结束,生怕被沈苓心中嫌弃。
春光浓浓,小径转角不远处的水榭上,飘来年轻男子的笑,像清澈的泉水叮咚。
“我听说,谢珩的腿治不好了,这辈子都不能长久站立行走。”“这么说……昔日高高在上的谢大人,彻底成废物了?”“是啊,也不知陛下喜欢他什么,腿那样了,估摸着…房事也不太行吧?“嘶,刘兄说得在理。要我说,也是陛下没尝试过咱们,不然也不会独宠谢珩这废物。”
“嗯……有理有理。”
小太监喜雨担忧的看着自家郎君,小声道:“郎君,他们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
谢郎君这般神仙人物,平时待他们这些下人又温和,焉是那几个男妃能编排的。
他上前一步,“郎君,奴才这就去教训那几个以下犯上的。”谢珩垂眸,手指的白玉扳指映出他清冷苍白的面容。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淡然。
喜雨要上前去,却听到谢珩淡淡的嗓音:“无碍,随他们去吧。”反正迟早都得死。
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阴鸷的光,喜雨并未看见,心中更加为自家郎君不忿。
刘昭仪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针,清晰的飘了过来。“要我说,谢珩就该让贤。堂堂皇夫不良于行,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叶片嫩绿的花枝簌簌摇晃,抖落的花瓣打着旋儿,飘落谢珩肩头,被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拂落。
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语气也一如既往温和。“回吧。”
喜雨刚想问,花朝节的斗花会不出席行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些人这般言辞侮辱,郎君想去就怪了。想明白后,他恭敬称是,推着轮椅往回走。
一路上,喜雨忍不住偷偷瞄谢珩的侧脸,他不免腹诽一一若不是郎君现在脾性好,这群人一个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等夜里他一定找个机会给陛下告状,好好惩戒这群以下犯上的男妃。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飞几只黄鹂,水榭里的喧闹说笑声越来越远。大
子时三刻,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