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
木桌倾斜,饭碗尽数落地四分五裂。张喆一双眼似要喷火,喉咙深处发出可怕的“咕噜咕噜”声响,似是在骂他的无能。
李意骏红了眼眶,颤着声道:“您分明知道,我根本不在意那些!我不想要皇权,更不想做……”
话未说完,脸侧便猛地朝着一边歪斜,耳鸣嗡嗡,火辣辣的疼。他只觉鼻间一痒,他伸手一摸,原是流了鼻血。
李意骏回望过来,满目不可置信。
张喆收回手,喉中低响仍因愤怒在持续。
“您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李意骏红着眼,近乎哀求道:“舅舅,我不想和小五争,求求您,我不想做……”
求到最后,几乎要泣不成声。
张喆仍然黑着脸,舌尖抵住上颚,他只觉得浑身灼痛,胸腔淤积着怒火,耳边全是那日火光里狱卒们得嚎叫。
那声音太响,甚至盖过了李意骏在他耳边的哭求。
“仁慈等于懦弱。”
这句话自那日后,便一直在他的心底盘旋。
他那日本可以一刀了结叶悬逸,却动了恻隐之心。所以现在叶悬逸依旧做他的太子侍读,而他自己不仅丢了半只耳朵,还要日日忍受焚烧的灼烫。
——这就是仁慈的回报。
叶悬逸被救出大门时,太子回眸看了他一眼,那眼里满是憎恶。
他的的确确守住了自己太子的位子,或许他为自己勇敢报仇的行径而感到骄傲,又或许他做的没错。
张喆摸了摸自己被叶悬逸咬掉大半的左耳。
他真该牢记那句话:仁慈等于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