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继续道:“侯家的女儿你觉得怎么样,当年你力排众议,彻查南疆兵败一案,侯家对你一直心怀感激,听说那侯小姐早就对你芳心暗许了,你及冠那日顺手赏下去的金南瓜,她一直贴身带着。”这定然都是王贵妃说的。
女儿心仪谁,身上又带着什么,哪里是皇上能注意到的。李曜摩挲着棋子,这回却没应下,道:“算了,儿臣是个凉薄的人,选的女子若是用情太深总黏着儿臣,会很烦。”皇上缺没那么好糊弄:“到底是嫌弃太缠人,还是嫌弃人不对阿……宋家丫头黏着你的时候,你不觉得烦?”
李曜云淡风轻,没所谓道:“秋瑟很聪明,她不会缠人,况且,当年沈氏在江州为我卖命时,预料到自己凶多吉少,曾恳请我多照拂她女儿。如今她嫁入东宫,也算是我守诺了。”
皇上笑呵呵道:“我只不过问了一句,你就说这么多?”李曜无奈:“父皇别打趣儿臣了。”
皇上正了神色:“行,许你自己做主,王家那两位姑娘你选一个吧。”李曜道:“听说那两位姑娘是亲姐妹,就让她们一起入东宫吧,一对姐妹花相处一定很融治。”
这倒是出乎皇上的意料,他惊讶:“你两个都想要啊。”李曜嗯了一声,不再说多余的话。
皇上思量了一会儿,落下一子。
僵持已久的棋局忽然云开月明,太子显出一个疏漏,被皇上抓住了时机,如秋风扫落叶般,吃掉了他一半子。
太子撂开手:“父皇赢了。”
皇上点点头:“行,王家两个女儿都许给你了,择吉日,行册封大礼吧。”撷英宫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沈贤妃不在乎太子到底点了谁做良娣,她正在忙着打点宋秋瑟。宋秋瑟这几日坐在屋里,往来都是金闪闪的珠宝玉石,眼睛都快晃花了。她实在闷不住,便悄悄溜出屋,在宫苑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赏景。原本和她寸步不离的宛禾如今有太多的事要忙,她身边跟着的人便顺理成章换成了闻鸢。
闻鸢比其他人更安静,走路也悄无声息的,几乎让人觉得她好像不存在,可无论什么时候一回头,她总是在身后。
宫里比她以为的要宽广很多。
金碧相射,锦绣交辉,殿台楼阁错落有几十处。开阔处,波光粼粼,仙岛飘渺。
往低处去,长街夹道迂回曲折,直通幽静之处。宋秋瑟没来由的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
沿池边徘徊了一阵子,宋秋瑟3打算回去了,刚转过廊角便听到有铃铛碰撞的清脆声响。
宋秋瑟一听就知这是娘娘们出行时轿辇上系的宫铃。不知是哪位娘娘在逛园子。
宋秋瑟收住了脚步,树影阑珊的另一侧,宫铃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只隐约传来几声交谈。
“一想到能让他顺顺利利的大婚,我这心里就不痛快…这一位是王贵妃。
“姐姐宽宽心,不值当为了这点事烦心,且等着吧,东宫有热闹看了。”这一位是德妃。
她们走远了。
宋秋瑟屏息站在原地,面色如常。
闻鸢担忧的碰了碰她:“姑娘。”
宋秋瑟脸色阴沉沉的,嗓音却依然细细柔柔的:“我没事,她们…是不是没少背地里算计太子。”
闻鸢道:“王贵妃心里头攒了半辈子的怨,最终都着落在太子身上了。”所以王贵妃明着暗着一直给太子使绊子,只要能与太子沾上边的人和事,都得先受她一顿磋磨。
闻鸢忽然抿嘴一笑,道:“前几日太子还说,待忍耐过这一场大婚,他便再没什么顾忌了,有些账要准备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