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贺绅视角(2 / 3)

头。贺安清蹙了蹙眉:“大晚上来月离港,还淋成这副样子,贺家教导的规矩你学到哪里去了,你的修养呢?”

“不成体统!”

贺安清鲜少说这样的重话。

贺绅没有半点反应,发梢的水汽凝聚成一滴水珠,砸在锋利眉骨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会客厅的所有人,管家、佣人、律师、贺安清一一最后回到律师身上,没有温度的目光紧锁着他:“你来干什么?”这是贺家的律师。

曾为贺绅置办老宅事务时见过几次。

律师没想到火药一下子冲到他头上,两边都不好惹,寒毛直竖:“我、我是夫人喊来拟合同的。”

“什么合同。”

“……不动产和一些资金转让的合同。”

“给谁。"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律师战战兢兢地张合嘴唇,想说,又不敢说,贺绅明知故问,他就是盯着,阴恻恻地威逼。这种时候身上哪还有半点斯文样子,抬脚走近,夺过律师手上最上页的合同,睨一眼,就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名字。贺绅永远能在漫天四海的文字中,精准地找到朱伊伊三个字。商人手里过遍的合同成千上万,只需一眼,就能懂得这份合同什么意思。两栋房产,一张无限额的卡。

条件是朱伊伊不能干涉他的婚姻,如果违反合同,将以千倍的金额赔偿。贺绅轻呵一声,合同页像垃圾一样弃如敝履地扔在桌面:“您凭什么觉得这么点东西就能打发她?”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就想这么轻飘飘地被赶走。荒诞。

“她在我这里的价值还不如这些,给她开出的条件,不过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彬彬有礼的儿子为了个女人犯混至此,贺安清愠火翻腾,强压着情绪,睇一眼过去,“看样子下午的事你知道了,她跟你说的?你这幅怒气冲冲的来月离港,是想帮她做主?”

贺绅平淡地望着她:“为什么?”

“我是为了你好,你终究是要联姻的,难不成你真打算娶朱伊伊?”“为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好似他问的不是联姻这回事,或者说,不仅仅是联姻,而是这些年来她的所作所为。

凛冬的京城,寒意遍及四处。

大大敞开的门,碎裂一地的瓷片,顺着风钻进来的雨丝,黯淡又冷冽的水汽几乎要将贺绅裹挟。垂在裤腿边的手动了动,冻红的骨节握紧,又松开。“贺米总跟我抱怨,说您不重视她这个女儿,眼里心心里只有我这个儿子。其实,也不。”

她还说,贺安清爱的只有自己。

对的。

贺绅道:“我只是你掌管贺家的工具。”

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吓得低头装聋作哑,贺安清震惊许久都没说出一个字。

贺绅垂下睫,背过身,兀自朝雨幕中走去,下了最后定论。“想我联姻,等我死了再说。”

贺安清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只是想到什么,又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品茶:“你猜我为什么要连夜拟一份新合同出来。”男人迈出的脚步停在青石板的间隙中。

“当然是朱伊伊收了我的卡,签这份合同是迟早的事。你以为你们之间的感情能有多真?"贺安清讽刺道。

贺绅站在雨雾中,默默数着屋檐滴落在地板的水珠,数到第29颗的时候,嗓音穿过雨雾飘过来,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与坚定:“我不信你。”“我只信她。”

雨夜奔波数小时,回到城南已经有些晚了,这样的暴雨天,家家户户早早熄灯睡觉,一片漆黑。

只有二楼朱伊伊家的阳台,亮着一盏小灯。家里有人。

贺绅刚停车就看见阳台的昏黄灯光,钥匙没拔,门也没锁,不经思考地大步奔去。去到二楼,一眼望见朱伊伊家的铁门没上锁,门框边还挂着一柄挂着水珠的雨伞,屋内传来案窕窣窣的声响。

真的有人在。

贺绅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边,要推,手又停住。惊喜和失望只有一念之差,这一刻他竞然会害怕不是她,或者,这一幕只是因为他太想她而出现的幻觉。

走廊的空气中泛着雨汽的潮霉味,泥土的腥松味。贺绅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远远地望见阳台上站着一个人,正在急急忙忙地收拾被雨打湿的衣服和鞋子。听见声音,那人意外地回头:“先生?”是李嫂。

心彻底跌入谷底。

“看见太太了吗?"贺绅站在走廊里问。

李嫂看他浑身湿透,再惊诧也不敢多嘴问,摇摇头:“中午送饭的时候,太太说她下午要和朋友出去玩,我就没来了。这几天都是阴雨天,太太元宵节那天让我养的花有些蔫了,我就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太太,问问扔不扔掉,打不通,就只好过来看看。”

谁知道两个人谁都不在家,阳台窗户还大开,雨水全部打进来都快成游泳池了。

贺绅一潭死水的眼睛有了点点波澜:“什么花?”“元宵节,太太在垃圾桶边捡了一束洋桔梗,还是新鲜的,就让我拿回去养着了。"李嫂去阳台端来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枯萎的洋桔梗。她见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忙完就离开了,家里只剩下贺绅一个人。洋桔梗是贺绅是元宵节晚上扔掉的那束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