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宇兵变之前的一段时间,父王变得十分奇怪,把自己关在母亲的院子里,谁也不准进去,便是连我也不见。”
“我想,父王突然同意臻宇谋反,大概是和此事有关,他受了某种因素驱使,动了手,这是私怨,关于我母亲,关于他们上一辈的恩怨。”
雪朦胧安静地听着,这一次倒是没有激动,“那他现在……”
“没有。”穆臻言老老实实说,“十一,我实话跟你说,如果鹰北军真的背水一战,朝廷的兵力……是斗不过的。”
毕竟大沥朝疆土广阔无垠,除了北地,兵力还部署在其他地方,防着他国和一些小部落,朝廷能够抽出来对抗北地的兵力实在有限。
更重要的是,放眼朝堂,能够和镇北王对战的将领,几乎没有。
如果镇北王想要造反,又何必隐忍这么多年?
“穆臻宇此前便多次劝说父王和朝廷对抗,现在外面一片兵荒马乱,你父王执意对北地出兵,虽然太子从中周旋,可如今到底也是兵临城下,父王若是倾力而出,太子吃不了好。”
穆臻言解释道:“至少,现在父王没有反心。我们穆家世代忠烈,虽然和朝廷的关系日益紧张,可他也算处处忍让,帝王心难测,父王不愿与之打交道,才传出了许多忤逆张狂的谣
言,若是他想谋反,十一,我受伤之后,你活不了的。”
雪朦胧垂眸,指尖一点点翻着凉意,又被他手心暖和着,渐渐恢复了暖心的温度。
她问他:“我害的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不恨我了?”
穆臻言说:“十一,我昏迷期间看到了前世的所有事情,我知道你对镇北王府的心结很深,也心疼雪朦胧前世的遭遇,我不恨你,只恨我自己前世为何没能好好保护你,竟然让你活在仇恨之中,如此痛苦无助,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你的痛苦?”
闻言,所有的解释都成了非必要的,雪朦胧泪如雨下,反手握住他的大手,“穆臻言,你这个人……”
她哭着哽咽道:“你这个人,真是讨厌死了。”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呢?
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所有敏感的心思,戳中她的软肋,让她连质问的话都问不住,让她的愧疚也消失地无影踪。
剩下的,只有满腔热烈的爱意。
没有的阴谋算计,没有了仇恨和隐瞒的顾忌,第一次毫无保留让自己的心脏为眼前之人而跳动,一下又一下,那么热烈地鼓动者,让她无所适从,可又甘之如饴。
“你信我吗?”他揽住她,轻声问,“我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从你嫁给我那一刻,所有的轨迹就都改变了,不是吗?”
雪朦胧趴在他怀里,“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忽然咬在他肩膀上,“我怎么这么没有出息,折腾了这么久,还是心甘情愿栽在了你身上!”
穆臻言心底温软一片:“我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