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长得如此好?!” 顾时行步子顿了下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可不是么,若她是个嫡女,我回去便立刻让我母亲来提亲。” 有人戏谑道:“你也就只能想想了。” 他们都门清得很。这高官之女的亲事,嫡女讲究个门当户对,庶女讲究个衣食无忧。所以便是庶女,也不会轻易许给他人做妾。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是想想,垂涎三分而已。 跟在顾时行身后的墨台也听见了这话,暗中观察了眼自家世子的脸色,果不其然——脸黑了。 生怕他们几个还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墨台闷咳了一声,以此来提醒他们几人。 他们几人意识到身后有人,连忙转身看了眼,看到是忠毅侯府的顾时行,一个个犹如见了学堂的夫子一般,背脊一挺,正襟危站,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顾世子。” 这声顾世子却是喊出了夫子的感觉。 老一辈都喜用别人家的好孩子来刺激自家孩子,而这一辈中最为出色的就是那忠毅侯府的世子。 他们一个个都没少在父亲的口中听到这个顾世子,他们一看到这人,不免想起了受过的折磨,所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发憷。 顾时行面色略沉地点了点头,而后训道:“姑娘家还尚未出阁,你们就在背后议论姑娘的样貌,礼义廉耻何在?” 几个人被顾时行不怒而威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忙不迭地应:“我们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顾时行抿唇“嗯”了声,然后沉着脸走开了。 人走了,几个人才松懈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有人小声嘀咕道:“男人见了美人走不动道,这忠毅侯府的顾世子可能连瞧都不瞧一眼。” “谁知道呢,听说他在寺庙待了十年,估摸着也和那些个和尚一样清心寡……” 正在小声议论之际,走远了的顾世子忽然脚步一听,俨然像是听到有人议论他一样,转头看了眼他们几个。 这一眼吓得他们几个连忙噤声,朝着他微微颔首弯腰以示尊敬。 顾时行转了身,抬步离开。 廊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提什么苏六姑娘,也不敢提那顾世子。 再说顾时行在院中走了一圈,最终在小后院寻到了苏蕴。 她与苏芩在一块,二人各自端了一小碟子干果,边吃着干果边噙着笑意在聊天。 苏蕴一身藕色的衣衫和精致的珠钗,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打扮。 微微愣怔了片刻。 很漂亮,难怪方才那几个青年会如此说。 目光落在她那轻松愉悦的笑容上,眼中多了几分幽深。 他第一次见她笑得开怀,是在市集上,第二次便是时下。 那欢悦的笑容似乎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神色。 便是四年后,她也才十九。可那时她却活得似三十九一样,便是在外人的面前面带笑意,却是那种故意维持的笑意,而非时下这种真情流露的笑意。 第一次,顾时行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错的。 她若嫌他清冷,性子冷,不解风情,他可以尝试去改变。 若是嫌弃他闺房之事寡淡,他也可以丰富见识去改变。 可这侯府有些规矩是明面上的,也有的是无形之中的,是所有高门都有的。高门主母无论何时都得维持着得体,端庄,就好似挂着一副面具在脸上。 这样的日子确实会让一个活泼的人变得沉闷了。 想到这,顾时行的心绪逐渐沉闷,烦躁。 沉静的黑眸深深的看了眼笑容明媚的苏蕴,才转身徐步走开。 苏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说话间抬起头往回廊望去,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抹月白色的背影像是顾时行? 多看了几眼,苏蕴确定就是顾时行。 今日是嫡兄大婚,他自然不可能再穿着素白前来,而平时他除了素白,穿得最多的便是月白色。 他来这小院做什么? 是想寻一处清净的地方躲一躲? “六妹妹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苏芩抬起头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苏蕴收回了目光,连忙摇头:“看恰了,以为有人过来了。” 苏芩看了眼天色,道:“估摸着迎亲的也快回来了,我们还是先去前边院子去吧。” “好。” 二人一同回到前院去,才出来到庭院的顾时行也看到了苏蕴。 顾时行环视了一圈,如他所想,庭院中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胸口沉闷地呼了一息。 亭子中说话的贵妇人也往苏蕴看去,道:“这不是苏府的六姑娘么,虽然模样长得极好,但这过于明艳的样貌,怎么看都像是个不怎么安生的。” 顾夫人闻言,也转头望去,目光落在了那带着浅浅笑意的苏六姑娘身上,模样确实过于明艳了。 想起上一回在苏府见的时候,这苏六姑娘一身素色的打扮,还带着个面纱,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毫无做作的痕迹,而且礼节也得体。 今日这打扮虽不是那等端庄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