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碎了诸杂,还躯于天地。
“韫岩你的尸身,我会想办法还给云真!”姜默舒眸子中骤然生冷,似那霜月照于天地两间,照得心事无言。
紫青二色的光华顿时暴涨,冰冷的杀意蕴在剑气之中,至锐而赤诚,似且取他年北疆风雪,请君于此漫煮命劫,杀伐未肯歇,以赴生死缠约。
两袖灵蛇似是同时化为真龙气象,仿佛于浊世中开了两朵莲花,彼此来映,一尘不染,诸因尽斩。
嗷!
庞大的妖躯再度暴涨近百丈,妖圣仰天咆哮,仿佛要将一切的“爱恨嗔痴”尽数怒吼而出,唯有“贪”深蕴妖身,召唤着血脉中的内妙。
滚滚的妖气几乎凝为了实质,化为最为坚硬的铠甲,披在了本就坚刚无比的妖身之上。
同时,妖圣不管不顾,悍然向着道子撞了过去,如渊巨口狰狞恐怖,似要咬碎道子的意气慷慨,将繁花明艳当即杀坏,贪者当破劫命开,妖者既主生,焉能劫中道深哀。
轰!
煌煌巍巍的杀性激荡在虚天之中,好似寒刃撞到了硬岩之上,恣意杀伐彼此碰撞,瞬间已是天摇地撼之势。
似有无穷无尽的沛然真力凝为一点,雄浑至极,杀锐至深,不断蔓延,携来恐怖的至性碰撞。
似贪食者沾了醉意,颠倒了天水之际,忘了归期。
似默默者逢了风雨,无伞亦是懒得避,眉边如洗。
半边道体已然被精血染得赤红,姜默舒轻轻叹息一声,神色中亦是多出一抹落寞之意。
纠缠多,怨恨少,且以杀伐来敬暮暮朝朝,亦敬故人行来迢迢,劫中争命各不饶,皆是贪得唱晓,皆是愚得潦草。
道子向着妖圣拱手一礼,逝去的再也无须心煎如火烧,而活下来的人,却是依旧行在劫中,踏那前路遥遥,搏那生死难料。
一壶灵酒轻轻洒在了幽幽虚天之中,无言而默默,以之相敬,以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