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秦让和贺沐沐。
两人都在对着他笑。
不知道为什么,岑沅的心在这一刻突然狂跳了几下。
原来有人等着他、期盼着他,是一件这么让人欣喜的事情。
岑沅抬脚朝那两人走去。
贺沐沐也快速朝他跑了过来,然后果断一把抱住了他。
岑沅在两天前还对贺沐沐这个举动不太适应,现在已经能够做到顺手就摸一摸贺沐沐的头了。
贺沐沐也挺配合,就跟一只想要主人撸毛的小奶猫一样,主动把脑袋送到岑沅手边。
这时,秦让也走过来了。
他刚一靠近岑沅,就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皱眉看着岑沅:“你的脸怎么了?”
此时,岑沅的脸颊上有一道伤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秦
让问得郑重其事。
岑沅的回答则有些漫不经心,或者说是已经相当习惯了:“没事,和人打了一架,受了点轻伤而已。”
秦让并不觉得这是轻伤,甚至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我去给你买药。”
岑沅顿时回答:“没事,真的是小伤而已。”
秦让却没听,坚持走进了旁边的一家药店。
岑沅见状,也就只好作罢。
贺沐沐由于身高的问题,一开始没注意到岑沅的伤,现在知道了,也跟着提心吊胆:“小爸,你怎么会受伤呀?”
岑沅不想吓着贺沐沐,随口说道:“和怪兽打架了啊。”
贺沐沐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那你是奥特曼吗?”
岑沅笑着点了一下头:“你说是就是吧。”
贺沐沐毕竟是三岁的小孩子,一听岑沅这么说,顿时还激动了起来:“哇,我的小爸是奥特曼哎,太好啦!!”
岑沅任由着他闹了一会,然后让他去玩旁边的摇摇车。
小孩子都拒绝不了会发出音乐的摇摇车,贺沐沐自然也是一样的,顿时啪嗒啪嗒地跑了过去。
这时,秦让也从商店里出来了。
他不仅买了药膏,还买了一些其他的药品。
岑沅见状,笑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过两天就好了,我都习惯了。”
他和江逾白三天一大架,两天一小架,要是都管的话,哪里管得过来呢?
反正受的伤也不是需要进医院的程度,就放任不管就行了。
然而秦让的态度却和岑沅完全不同。
他看着岑沅脸颊上的那道伤疤,越看眸色越沉,疼惜之色溢于言表。
他克制了一下,才尽量以平静的声音对岑沅说道:“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一会,我来帮你擦药。”
岑沅打算接过药膏:“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秦让坚持道:“我帮你擦,你自己看不到。”
见秦让如此坚持,岑沅也就没再多说,而是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在长椅上坐下了。
很快,秦让开始给岑沅擦药,他的动作特别稳,同时又很轻。
他拿着棉签蘸取了药膏,然后往岑沅脸上擦的时候,岑沅几乎都没有什么感觉,唯有药膏刺激之下带来的些许痛意,足以可见秦让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秦让一边给岑沅擦药,一边问道:“所以,你和谁打架了?你的家里人?”
放在平时,岑沅听到这个问题,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敷衍过去。
主要是他家的问题太过复杂,就算给别人说了也无济于事,顶多得到几句关心或者是嘲弄。
所以岑沅一向不喜欢卖惨,不想把家里的那些破事说给别人听。
但是眼下,不知道是不是气氛足够的祥和,又或者是秦让给他擦药的动作足够的轻,总之他开始讲家里的那些事,讲他四岁的时候就跟着温瑾瑜到了江家,讲他的继父江逾白就是一个十
足的神经病,讲他们家扭曲的关系……
当然,岑沅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全部讲给秦让听,他只是挑挑拣拣,说了其中一部分。
而且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也足够的平静,仿佛那些事不是他亲身经历的,而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但是即便是这样,秦让也从这些只言片语中猜测出了岑沅从小到大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
他无法想象,岑沅从四五岁的时候就要遭受这一切。
那个时候的岑沅,那么小,那么无助,肯定也是期望有人能对他伸出援手的吧?
岑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讲完了他这十几年的时光,相当的轻描淡写,仿佛那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