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岳师兄,你不喜音律,不明白小弟的意思。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箫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小弟和曲大哥相交,以琴箫唱和,心意互通。小弟愿意以全副身家性命担保,曲大哥是魔教中人,却无一点一毫魔教的邪恶之气。”
岳不群长叹一声,目光在刘正风脸上短暂停留,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再说出什么,举步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劳德诺、陆大有几人,先是互相看了看,然后也都随着岳不群过去。
易华伟微微耸了耸肩,带着几分随性与洒脱,抬了抬脚,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要说曲洋是好人,易华伟可不信。能在日月神教做到长老一职,手上不可能不沾血。日月神教在江湖上恶名昭著,行事作风狠辣,作为高层的曲洋,又怎么可能清清白白?
在他看来,刘正风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糊涂。为了所谓的琴箫知音,就不顾正邪之分,与魔教中人结交,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在原来的世界里,大家都生活在法治社会,有着明确的是非观念和道德准则。可到了这武侠世界,正邪的界限却如此模糊,很多时候,所谓的正义之士,未必真的正义,而被视为邪恶的一方,也不全是罪大恶极之人。但曲洋显然不在这个“未必”的范畴,能在魔教爬到长老的位置,易华伟实在难以相信他是个善良之辈。更何况,按照原著的剧情,曲洋应该早就来了这里,却眼睁睁看着刘正风妻儿被杀才出手。这让易华伟实在难以对曲洋产生什么好感。
若是仅凭弹琴弹得好就认定是好人,那还有六指琴魔什么事?
虽然窜台了,但道理是相通的,江湖之中,善恶哪能如此简单地界定。音乐本是陶冶情操之物,可到了这些江湖人的手中,却常常成了争名逐利甚至杀人夺命的工具。
回想起自己以前还对武侠世界充满幻想,可真正身处其中,才发现远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表面上道貌岸然,可背地里却不乏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之事。就拿今日这场因刘正风金盆洗手引发的风波来说,嵩山派打着正邪不两立的旗号,对刘正风苦苦相逼,可实际上,又有多少是出于真正的正义,又有多少是为了维护门派的威严和利益?
而魔教这边,虽然行事风格与正派截然不同,手段也较为狠辣,但其中也并非没有重情重义之人。
易华伟站在岳不群身后,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看到刘正风那坚定又无奈的神情,也看到费彬等人脸上的得意与傲慢。他知道,这场纷争只是江湖众多矛盾的一个缩影,而自己也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看着眼前的刘正风,心中有些感慨。刘正风不过是想退出江湖,过平淡的日子,却因为与曲洋的交情而遭受如此大难。
易华伟不禁想,如果自己处在刘正风的位置,又会如何抉择?是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与曲洋划清界限,还是会像刘正风一样,坚守自己的友情,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过…跟风清扬交手后,易华伟自信心爆棚,就算东方不败在这里也未必能奈何自己,谁又能逼自己付出生命代价?
定逸师太望着刘正风,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随后缓缓走到岳不群之侧,说道:“魔深孽重,罪过,罪过。”座下的恒山派弟子,包括仪琳也都默默地跟了过去。
费彬见众人站位已毕,又开口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大厅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片刻之后,一名年轻汉子打破沉默,说道:“刘师伯,弟子们得罪了。”紧接着,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这些都是刘正风的师侄辈,这些人神色复杂,有的愧疚,有的无奈,而衡山派第一代的人物都没到来。
费彬又道:“刘门亲传弟子,也都站到左首去。”
向大年突然朗声道:“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
刘正风眼眶微微泛红,热泪盈眶,道:“好,好,大年!你说这番话,已很对得起师父了。你们都过去罢。师父自己结交朋友,和你们可没干系。”
米为义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剑身寒光闪烁,他大声说道:“刘门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先杀了姓米的。”说着便在刘正风身前一站,双腿分开,稳稳地挡住了刘正风,摆出一副誓死捍卫的架势。
丁勉见状,脸色一沉,左手猛地一扬,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速度极快,直取米为义。刘正风一惊,来不及多想,伸手在米为义右膀上一推,内力到处,米为义向左撞出,那银光便改变方向,向刘正风胸口射来。向大年护师心切,不假思索地纵身而上,想要替刘正风挡下这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易华伟眼神瞬间一凝,屈指一弹,一粒铁丸从他指尖急射而出,速度比那银光更快,精准地将那银光击落。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暗器和铁丸碰撞,火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