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给绮罗换个太医。
只我当时以为绮罗不中用了,竟没有应
……
后院出了持刀劫持这么大的事,我必是要告诉琴雅一声。
出得书房,看到廊下侯着的高福,我顿脚打量,直打量得高福鼻尖出汗,方才冷哼一声,复步前行。
高福不是东西,但换一个,也不会强。奴才都是捧高踩底的小人,爷不想离了大谱,就只有严苛家规,时常敲打。
上房请安落座,琴雅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爷,奴才听说今儿有贼人进了绮妹妹院子。”
我点头:“刚刑部仵作来瞧过了,通过身上的碎银、火折子、匕首、蒙汗药、金疮药、飞索、飞镖判断说是打家劫舍的江湖毛贼。”
“今儿算高福机警,一语道破,再就是春花勇猛,砸死了盗匪。只这样光天化日进贼的事可一不可二。刚爷已吩咐隋赫德在花园假山亭加设一个固定岗哨,一日三班,每班四人,居高临下,俯瞰整个府邸。”
一墙之隔就是胤禩府邸。我不信我搁这里设岗,还能再有江湖人往我府里来。
“听爷这么安排,”琴雅舒一口气:“奴才就安心了。妹妹们睡觉也能合眼了。”
“对了,爷,”琴雅似突然想起来一样问我:“奴才听说绮妹妹好了,都能出院子走动了!”
琴雅作为嫡福晋,原该比我清楚绮罗的状况。过去三个月,琴雅对绮罗不闻不问,现问我,自然是为撇清关系。
“看起来能站能走的,”我不经意道:“今儿是没得闲,且等明儿得了空,爷瞧瞧她去!”
……
上房出来,想想我来瞧夏花。夏花的院子在绮罗隔壁,多半也受了惊吓。
经过玉婷的东侧院,我想起也当同玉婷说一声,就转了进去,没曾想听到夏花的声音。
“李姐姐,不是奴婢驳你,奴婢以为春花的忠心其实有限,内里还是糊涂。”
“哦?怎么说?”
“咱们妇人最要紧的就是名节。似绮姐姐这样连外衣都没穿,白花花的胸脯都露在外头,为歹人当着爷的面搂在怀里,哎呦,我只听人讲都替她羞死了。”
我……
“春花真若是个明白的,就当一熨斗砸死歹徒后,一般成全了她主子。然后自尽,如此贞妇烈女,才是朝廷嘉奖旌表对象。现在这样的苟活,嗤,根本是给爷抹黑!”
夏花的蔑笑似针一样扎进我的心。
无可避免地,我想起长久以来的心病——胤禩到底知不知晓我那日在场?
今儿太多人亲见了绮罗为歹人劫持的事,会不会都跟夏花一般想,以为绮罗失贞,当以死明志,自证清白?
回到书房,看到架子上的汝窑梅瓶,莫名心酸:喜欢一个人,投入的所有心力情感却似精卫填海一样,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丁点回应。
如此不怪佛说爱欲如持火炬,逆风而行。世人不放下爱欲,必有烧身之祸。
……
早起上朝。看到胤禩我想起昨儿的事,不免留心。
眼见胤禩神色如常地跟我问好,我自然也是一般回好。
……
“四哥,”胤祥走近我身边笑道:“昨儿打您那儿家去后,我想着九哥收了不少绮礼的美人图,跑去九哥书房,发现还真是,每一张都有春花的影子。”
原来胤祥已替我探过胤禟口风!
“是哇,”我望一眼胤禟,冲胤祥笑道:“一会儿下朝,你来我府邸,我领你去瞧春花。”
……
回到府邸,先进书房更换家常衣裳。胤祥方告诉我:“四哥,昨儿九哥虽是一丝不露,但九嫂告诉富察,过去三个月九哥以装修府邸为名招了许多三道九流!”
皇子开府就会有门下人口——胤禟已有了自己的人手!
几乎立时的,我想到昨儿那个江湖人是胤禟遣来的可能。
昨儿胤禟跟胤禩一样在郭络罗家给绮礼庆生。徐嬷嬷过去送绮礼生辰礼,绮礼问起绮罗,徐嬷嬷肯定不能说好。胤禟由此知道绮罗生病消息。
胤禟人前一向不屑于提及绮罗,私底下却是各种围追堵截,今春更是与宜妃讨过绮罗。昨儿郭络罗家估计也只有胤禟在听说绮罗生病的事后想问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指派这个江湖人来。
胤禟素与胤禩交好,随便指个事遣了人往胤禩府邸借道也是容易。
过去三个月就胤禟在京,胤禩才刚回京,说不定这招募江湖人给皇太后征集寿礼的主意就是受胤禟启发。
这个人是胤禟门下的可能更大!
胤禟放不下绮罗,实有些麻烦。
……
和平日一般,绮罗院门紧闭。高福二话不说,轮着拳头咣咣砸门。
胤祥惊异地望向我,我佯装镇静,站得纹丝不动,实质心里尴尬得要死。
参照宫规,我内院妇人开门关门原都有确定的时辰。绮罗不守开门规矩,不仅是我治家无方,且喻示了我对她的冷落。
偏十三弟是知道我喜欢绮罗的!
唉,就绮罗那个长相,不会有汉子不喜欢。
胤祥转过了眼光。
无尽煎熬中,终于听到春花没好气地问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