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之上。 感受着越来越寒冷的秋风。 宁郃饱足腹欲以后,倒是悠闲的赶路,欣赏着云雾之下一路上的美景,也未急着回往。 时至夜晚。 天为被,云为榻。 露宿云上。 直到第二日上午,宁郃才回到茶摊这里。 这一瞧。 宁郃发现一夜过去,自家的桌椅倒是没被人顺走。 不仅如此,放有书籍的桌子上还多了十二文钱。 水缸里少了约莫六碗的量,刚好对上。 但用灵识辨别着茶铺内的气息,来茶摊的人,不止六人,而是二十一人。 宁郃见此,手掌摊开取下茶棚上方的一粒水滴。 水波荡开,回溯自己离开时的所有景象。 宁郃看到这没饮茶的十五人,分为三批。 分别是昨日傍晚两批、今日清晨一批。 他们先后来到店里,皆是唤了几声店家,看到茶摊无人,以为有诈,就匆匆离开了。 毕竟古时一些路上设陷阱的黑店还是有的。 他们怕喝完茶以后被黑。 那结账的六人,则是分为两批。 皆是昨日傍晚。 第一批的四人,其中一人还是来过一次熟客。 他看到自己不在,倒是招呼同行的人落座。 喝完茶,小休一会,就带头拿钱。 另一批两人。 他们同样自行取茶,只是喝完以后,等了一会,看到店家没回来。 其中一人没拿钱,便想离开。 另一人则是拉着他,和他争吵了一番。 没拿钱的人看到好友为了一个无人的摊位,和自己争吵,倒是负气离开,但离开之前也气冲冲的把钱结了。 好友则是叹了口气,慌忙追上。 看到这些。 宁郃又重新凝聚了一颗水滴,再次放于梁子上。 等拿出口袋里的书籍。 宁郃回忆着旬城卤肉的味道,如以往一般开始修补书籍。 这次对于这篇‘侠客纪事’中的卤肉一文,倒是更为有心得,毕竟昨日才身临其境。 而也在宁郃修复书籍时。 在周县西边的一家米行后院。 有四人正在来往库房,往车上装着一袋袋大米,准备卖于城里的米商。 也就是俗称的‘同行调货’。 因为周县地广,又靠近山野河道,田地肥沃、粮农比较多,大米稍微便宜。 城里人多,旁边几县地又少,使得城里大米较贵。 这百里的路程,来往城里与周县,倒是能赚个辛苦钱,也能出出存货。 顺便再进些城里的稀罕东西,转手在县里卖出。 张员外就是此道的行家。 他如今也在跟着那四人一起装车。 或许是早年从行商起家,让他如今还保持着这个事事亲为的习惯。 不仅和伙计们一起装车,也喜欢跟车。 同样也是这般。 刚来店里的护卫首领,当看到大伯不在前店,就知道他大伯又去后院装货去了。 等他来到后院,也发现和他所想一样。 张员外正穿着干活时用的厚布袍,肩上扛着一袋大米,从库房中出来,向着架子车走去。 护卫连忙上前,想要接过。 张员外是轻微摇摇头,把货放在车上,呼了一口气,才向他说道:“中途不好换手。” 说着,张员外又准备回去搬货。 护卫是把身上的外袍一脱,朝架子车上一扔后,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同时。 他看着张员外鬓角处有些灰白的头发,也如往常一样劝解。 好似出车前,不管张员外听不听,都会这么劝上几句。 “大伯,咱们店都开了十年了。” 护卫走进库房,一边弯腰搬米,放在张员外的肩头,一边又苦心相劝,“您操劳了大半辈子,赚了这么多,也该享享清福了。 但您这天天跟着车队跑,真不是那么一回事。” “只是有幸起家。”张员外继续搬着货物,等再次放在车上,他才接着道:“正逢十年前吴朝新建,一些前朝官宦的后人被除,我这才有幸接下了两家店面。 你看看,如今这十年过去,我也只是多盘下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