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迟清礼犹豫一会,见两名师姐都先行离开了,才慢吞吞地将手放上去。
还不忘补一句:“弟子逾越。”
她掌心好暖,触感柔暖细腻,反手便将迟清礼握住,扣得很紧。
迟清礼心间一颤,头更低了。
耳旁传来轻飘飘的一声,似漫漫扬开,温柔拂动的红纱:
“闭眼。”
迟清礼依言闭眼,身侧骤然响起呼啸风声,一掠而过千里。
风声阵阵,身体却很轻盈。
鼻尖隐约能嗅到一缕淡香,若有似无地勾着心弦,似桃花,又有些像瑞香。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分辨,风声便已停止,耳畔传来些喧闹:“到了。”
迟清礼睁开眼,景色天翻地覆。
瑶阙山已在千里之外,面前歪歪斜斜立着一块牌:【龙泉镇】
“怎么样,还是跟我好吧?”白玦得意洋洋,“你的两个师姐还在路上呢。”
迟清礼这才注意到,两人的手还搭在一块,急忙想抽回来。
“多-多谢尊上。”
她声音微有些结巴。
白玦哪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指尖抵着手心,极轻地挠了一下。
见小冰块神色懵懵,已经开始绝望地滴答‘融化’,这才悠悠地抽回手。
真是太不经逗了。
。
两名师姐过了一会才匆匆赶到,一行四人向镇里走去。
小镇还挺大的,热闹繁华。
美则美矣,建筑物却上有些烧灼、断裂的痕迹,土壤也夹杂着黑灰。
镇长同时也是酒楼老板,擦着手从后厨走出,恭恭敬敬将四人迎进去。
“恳求仙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就在几日之前,泉水忽然变黑,血腥味极重;而昨日,泉口更是直接干涸。”
掌柜苦不堪言:“全镇的生计都依赖着龙泉,再断下去,家中蓄的水便快不够了!”
听闻泉眼就在不远处的竹林间,两名师姐便出发,去打探消息了。
迟清礼抱着白狐,本想跟上,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去哪呢?”
白玦懒懒道:“那两只都走了,你再离开,谁陪我喝酒?”
迟清礼犹豫:“可……”
“你今日是来陪我玩的,那卷宗说来也不是你的任务。”白玦道。
“事情既然有别人做了,那咱们该偷懒时,便要懂得偷懒。”
白玦屈指敲敲桌面,语重心长:“生命短暂,享受为上。”
迟清礼:…………
仙人可是贵客,掌柜特意安排了二楼的雅座,纱帘一垂,隐私性很好。
玉白酒壶被端了上来,迟清礼小心持起,道:“我给您倒酒。”
白玦笑盈盈:“真乖。”
酒水倾倒、盛满,暖香氤了满屋,缓缓地涌动着。
青丝缠着肩颈,红纱将肌肤染上一层薄薄的红。
迟清礼规矩站着,抬起一点头。
似乎是注意到一道偷偷的目光,白玦抬起头来,笑道:“看什么?”
“这酒粗制滥造,味道不怎么好,完全比不上青眠的桃花酿。”
白玦抵着下颌,声音绵懒:“你才多大,不许喝酒。”
“我已及笄许久了,”迟清礼道,“今年是拜入玄苍门派第五年。”
白玦这才去正眼去打量对方,迟清礼垂首站着,面颊忽地被人掐了掐。
“没几两肉,太瘦了,”白玦道,“看着小小的,得多吃些。”
分明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迟清礼却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心尖也发烫。
她低着头道:“嗯。”
厢门被人敲了敲,掌柜进来送些小食点心,卷起的袖口上,有一道极深的黑痕。
“你在看这个么?”
注意到迟清礼的目光,掌柜道:“我祖奶奶怀着阿嬷时,被魔族从背后卸了一条胳膊。”
“魔气便融在血肉里,化为胎记,这么一代代地穿了下来。”
掌柜笑道:“每个几日都会一阵剧痛,熬过便好了。”
【总比丢了性命强。】
厢房重归寂静,迟清礼沉默了许久,忽地开口:“尊上,我有一个问题。”
白玦柔柔道:“嗯?